总有一种味道,对应着某段时间。比如刚走过的一一年带着轰鸣和烟火的味道,就到达了这个无法揣测的一二年。其实,在蔓延了三个月后,四月我期待它依然能够像过去一样仰头就可以望见在柳树上抽出的新绿,慢慢从枝桠间嗅到属于它的——淡淡的绿色的味道。
三月的春风有点像初冬的风,刮的透彻。“阳春三月”只有那么几天明媚,只有那么几天的懒散惬意,整个季节也像是被延后了许多,于是春游的兴致被天气的怪诞折腾的也减少了大半。春游也是为了能与很久没有交集的朋友,重温一下过去。同样,在给母亲大人汇报自己情况的时候也是到学校后的一个月了,宿舍外午夜的风性情变得平和了许多,从外面灌进来身体本能的颤抖了一阵,校园里路灯黯淡的光线洒在它周围沉默的冬青上面。有那么一种味道就在心中,冲撞了起来,鼻子酸酸的。
四月没有柳絮飘扬,潍城的风依旧咄咄逼人,树枝间零星的嫩芽令人心中勉强生出一些希望。记得过去此时,柳树已经枝繁叶茂,绿遍了四月湛蓝的天空。
躺在柳树的枝干上仰望,从柳枝的隙缝观看被分割破碎的阳光,明亮刺眼,温暖、舒舒麻麻的感觉从皮肤蔓延开来。用柳枝编织的帽子,最能消掉四月有点繁闹的温度,那种来自其本身的清凉化掉内心的焦燥。一段合适光滑的柳枝条是可以做哨子的,抽出光溜溜的枝条只剩下枝条的树皮,那是需要一定技巧才能吹出自己想要的调子的。其中哨子的音色属性也有区别,枝条粗壮的吹出来的发音沉闷、高亢由如沙场号角,枝条纤细的发音欢快、明亮由如晨鸟鸣于枝头。在与个人得喜好。
在童梦中田野小道的三岔口有一株低弯的老柳树,分叉的总干可以容一个成年人躺在上面小憩。那时忙绿过后的大叔最爱躺在那儿抽着旱烟,一圈一圈的吐纳成韵,或者带着斗笠遮住整张脸舒服的睡上一觉。我们一大群孩子,在其走后会从做功课的作业本上撕下一页拿着干瘪的杨树叶子卷成烟的样子,学着在树上吞云吐雾。有时玩累了整个树上会挂着很多小孩子,唧唧咋咋,有的实在受不了和煦的阳光就睡着了,偶尔会有鸟鸣般的叫声,童年里很多个惬意的下午就这样走了过来。那种口哨放在嘴边,有一种绿色柳枝的味道,有淡淡的清香。每次自己行走在路上的时候,就希望可以停下来截一段柳枝,从新吹起那种悠扬的调子,在嘴边还有着那种淡淡地味道,大概是叫做快乐的味道,它在嘴边回荡。
窗外淅淅沥沥,春雨悄然地抚摸柳枝,心中蔓延的绿色开始浮现被倏然间唤醒。清晨醒来,湿漉漉的校园小道旁枝头上就真的多了那么多的绿色。我知道我在期待那样一种味道,伴随着“春华”之意、伴随着童年的无法忘怀,那种久久无法忘怀的味道。
秋城若锦/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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